半醉半醒

信任 （海陆海无差，师徒梗）

背景：海云帆失忆转世，被宠成熊孩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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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生的时间点大概是小海十岁的时候（最熊的时候）。在【夏雨】之前

短小的一发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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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师父！你要喝茶吗？我去给你泡一壶吧。”海云帆兴高采烈地跑到王陆面前。

 

王陆挑挑眉，海云帆又想了什么鬼主意？难不成是想下山玩了？又或者是惹恼了哪位长老被罚抄经书了？

 

他面上不动声色，“好啊。”

 

不一会儿，海云帆就端来一壶茶水，还殷勤地给王陆倒了一杯。王陆一边喝一边等着海云帆道出那弯弯绕的心思来，可两杯茶下肚，海云帆都没什么动静。

 

这小子，难不成还学会了放长线钓大鱼？王陆暗忖。

 

王陆见海云帆不开口，就问了下他最近的课业情况。海云帆显然有些不耐烦，敷衍了几句就去说和学堂的弟子约好了练习法术，一溜烟儿跑了。

 

王陆看着海云帆远去的背影，自嘲地摇摇头，罢了罢了，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啰里啰嗦的老妈子了。

 

深秋时节，天气虽还没转凉，但日头却是一天一天落得早。

 

天色渐暗，海云帆还没回来。王陆倒也没有很着急。他曾在海云帆身上用灵力留下印记，不管海云帆去哪里，他都能追溯到。他运起灵力，却发现丹田空空如也。

 

王陆一惊，他下午就觉得体内的天雷闹腾得厉害，当时没怎么在意，现在想来，却更像是体内灵力匮乏，无相剑骨不起作用，旧伤才会愈演愈烈。

 

可是，怎么可能呢？

 

封印一个人的灵力，无非下毒或直接用术法，两者无一不需要近距离接近被封印者。王陆近来都没出过灵剑山，怎么可能遭人暗算？

 

最近几日他过得相当懒散，连长老会议都缺席了两次。吃饭在灵剑山食堂，喝的也是无相峰的泉水，除了……除了中午小海给他泡的茶。

 

小海？怎么可能是小海？虽然前两日海云帆来找过他，说想和另外几个刚入门不久的弟子去小青云抓灵宠。王陆自然没答应。小青云试炼只对练气弟子开放，海云帆才刚刚开始修行，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？

 

思来想去，王陆还是打开桌上凉透的茶壶仔细闻了闻，果然，是封灵散的味道。

 

之前，本就不明显的药味混着茶香，王陆没注意到。

 

话又说回来了，海云帆递过来的茶，他又怎会有任何的防备之心？

 

王陆捂着脸苦笑，这小子，知道他若是直接跑了，自己肯定跟着印记一路寻过去，所以故意封了自己灵力。

 

长本事了啊，小海。王陆有些苦涩地想。

 

玄云堂的门被推开，风吟眯着眼睛看到了来人，有些意外。

 

“王陆，你怎么来了？”

 

“掌门……”王陆似乎说话有些吃力，“封灵散，有没有解药？”

 

风吟看王陆的步伐有些不稳，他皱了皱眉，走上前去。

 

“封灵散可不好解。这药本身不是毒药，只是单纯封住灵力流动，一般三日过后，就会自动解开。”

  

“就猜到是这样……”

 

风吟看王陆脸色有些灰败，他伸手探向王陆脉门，面色大变。

 

“你中了封灵散？”风吟心里一惊，“是谁胆大包天，竟敢下毒下到灵剑山上来了！”

 

王陆轻轻摇摇头，“不是外人。”

 

“什么？难道灵剑派内有叛徒？”

 

“是小海。”王陆听到“叛徒”两个字有些不舒服，他解释道，“几天前小海说想去小青云抓只灵兽当灵宠。我没让他去。他大概知道我能用灵力追踪他，就想出了这么个法子……“

 

“那混小子！简直是胡闹！”风吟想到这群胡闹的熊孩子就一顿头大，“别人被封灵力也就算了，大不了几日不动用灵力。可你旧伤全靠无相剑骨压着，这几日没了灵力……”

 

“没事。这段时间发作得也不算厉害，我先用伤药压一压，过几日就好了。”王陆闭了闭眼，忍过胸腔里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。

 

他顿了顿，又从怀里掏出一张符咒，塞到风吟手上。“掌门，这两天就拜托你帮我看着小海点了。”

 

风吟接过符咒，“怎么？你不要我把他抓回来？”

 

“算了，小青云去了也就去了，也不会有什么大危险。等过两天他回来，我再好好收拾他。”王陆搓搓手，一脸坏笑。风吟却没觉得有任何说服力。

 

“舍不得打舍不得骂就直说呗，还扯理由。我看你啊，是栽进去了。”风吟叹口气，一副哀其不争的样子。

 

海云帆怀里揣着个灵兽蛋回无相峰的时候，心里是虚得很的。他本来和小伙伴约好了去小青云找灵兽，结果跟王陆说了被一口拒绝，才想出了这么个歪主意。

 

他再三确认封灵散对人体无害，只是暂时封印灵力，才给王陆下了药。

 

海云帆蹑手蹑脚地走进小屋，本来躺在床上的王陆就坐了起来。

 

“跪下。”王陆说，声音有些嘶哑。

 

海云帆有些诧异地看了王陆一眼——以往，不管他犯什么错，王陆从未让他下跪过。他看王陆沉着脸，心里莫名地有些慌，连忙跪了下来。

 

“师父……”他又抬头看了看王陆，“我错了……”

 

“你错哪了？”王陆问。语气冷得不似平常的他。

 

“我……我不该瞒着你去小青云……”

 

“你想去小青云，我不怪你。”王陆摇摇头。

 

“我……我不该……”几天前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，现在突然变得有些难以启齿。

 

“我不该在你的茶里下药……“说到最后，海云帆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。

 

王陆有些吃力地站起来。“你不该利用我对你的信任。”

 

王陆的声音并不大，海云帆却觉得每个字都如重锤般击在他的心上。

 

“你敢这么做，是因为你认定了我相信你，不会起疑心，对吗？”王陆问。

 

“师父……”

 

“小海。不要轻易利用别人对你的信任。利用信任达到目的，是最简单、也最廉价的把戏。

 

如果我若告诉你，你练好瞬行术，我就带你下山看花灯。可等你真的练成了，我却说不记得这个约定了。以后，我对你的承诺，你还会相信吗？

 

信任你的人，会被你骗一次，却不会上当第二次。久而久之，你身边再无人相信你，人人都只认为你是背信弃义之辈，这是你想要的结果吗？”

 

“师父，我错了”海云帆没想到自己一时冲动的后果竟然这么严重，心里又悔又怕，几乎要哭出来，“师父……你以后……还会相信我吗？”

 

“我当然会相信你。”王陆抹掉海云帆脸上的泪，“但我希望以后你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，想要什么靠你的实力去取，而不是靠这些弯弯绕的心思。”

 

“这枚吊坠可以护你三次，不要取下来。”王陆拿出一个吊坠戴在海云帆脖子上，那是一只琥珀，里面封着一滴鲜红。“以后若是你想去什么地方，跟我说一声，我不会拦你。但至少，让我至少知道你要去哪里。”

 

“师父……你真的会让我去吗？不管什么地方？”

 

“当然。”

 

小海啊，你若真是要离开，又有哪一次，是我留得住的呢？